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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葛總有請,舞會!(二更) (7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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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兒子,祁月,似乎在推測他到底會不會對自己動手。

兩邊的實力現在相差無幾,祁山帶的人中一半是來自安倍家族的R國人,一半是修羅門中侍奉他自己的一份。

而仇元易那邊都是修羅門中的精英,雖然人數沒有祁山那邊的多,但是這實力卻絕對不會遜色一分,畢竟這一次仇元易為了將他最愛的人覆生,拿出來的可是他所有的家底,更別說還有仇元易本人在,他一旦發瘋,可是誰都無法控制。

祁山自然也明白安倍家族的人實際上並不能和修羅門中的人相比,一旦打鬥起來,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,到時候若是有漁翁在後,誰也落不著一個好字,但是讓他退讓卻是絕對不可能。

不過他卻明白,這場即將可能要發生械鬥關鍵點不在於仇元易,而是祁月,他可不相信這個兒子只是出於一個旁白的概念。

只是對於這個兒子,他一點也不了解,無論是在恢覆神智之前的癡傻,還是恢覆之後的越發,他都無從得知,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中還是覺得祁月不會對自己出手,不管怎麽說,他都是祁月的父親。

那麽,祁月到底會不會動手呢?

無論是祁山在猜測,仇元易也一樣,在這一刻,他罕見的清醒著。

祁月看了看自己的‘父親’,微微一笑,在祁山心中剛帶著希望的時候,卻陡然看向仇元易並頷首道:“好。”

祁山臉色一黑,仇元易卻是笑了。

果不其然下一刻,祁月的手中輕輕一揮,身後的人便直接沖向了對方。

沒有人知道這一場鬥爭持續了多久,畢竟兩邊的人都不是弱者,甚至說哪一位放在外面都是有著頂頂的天賦,無論是陰陽術、玄術還是邪術人人發揮自己所長,好似都知道這一場鬥爭必須拼個你死我活。

在這期間,葉殊和蘭止息作為兩房要爭取的彩頭,卻從未想過要逃跑,靜靜地呆在他們的‘牢中’。

一只巴掌大小的折耳貓從籠子的空隙鉆進了葉殊的口袋中,並在無人看見的時刻進入了荒界。

‘小主人,澹臺晟他們距離這裏大概還有個幾裏路,我做了暗號,到時候他們會在後面跟著不會出現。’

‘我知道了。’葉殊快速的回覆,‘我的異能是怎麽回事?’

剛剛她突然無法使用異能,導致本來就因為異能才能看見外面的眼睛也再次‘失明’,現在只能隱約看到外面的景色,幾乎和深度近視一般。

剛剛她一直表現得和正常一樣,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蘭止息擔心,如果這異能時好時不好,索性不要也罷。

好在,她自己本身的能力都還在。

濯邪也不知道為何,畢竟小主人的異能在遇到它之前就存在了,所以也不能解釋個清楚。

葉殊也沒有過多追問,從耳邊傳來的聲響中,她微微一笑。

“很快就要結束了。”

這句話好似不是僅僅在說這場戰鬥,仿佛還有著別樣的意味深長。

蘭止息摸了摸她的頭,眼底盡是懷中之人的容顏,並未看周圍半分,目光觸及葉殊有些無神的雙眸之時,卻是隱隱有些痛楚一閃而過,“恩,一會兒你想吃什麽?”

葉殊想了想,“嗯——什麽都行,但是要你做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不遠處根本沒有參與到這場戰鬥的祁月看到兩人的神情,斯文的面容變得有些暗沈,睫毛掩飾住了眼中的神色,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。

——“啊!”

祁山被仇元易一掌拍中,身體直接向後飛越了幾米,隨後重重跌落在地。

這還是他剛剛拉了幾個人墊背的結果!

他捂著胸口,看著神色有些瘋狂的仇元易想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,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,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他拼了命的學習玄術,竟然還是比不過這個名義上的師傅。

真的是天要亡他嗎?

仇元易現在就想要將這個孽徒徹底消滅在這個人世間,他不是不知道祁山的貪念,但是他卻是不在乎,只要不涉及到婉兒,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但是,這個孽徒還是一步一步試探著走到了他的底線,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怪他了!

仇元易一掌就要欺上祁山的腦袋,祁山眼底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過,眼看就要血光四濺、腦漿橫流了,就在此刺客——

“若是我死了,你就再也救活不了你的婉兒!”

祁山閉上眼,大喊出來的一句話,立刻就讓仇元易的掌風險險停了下來,哪怕冒著被反噬的危險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

祁月站在一邊看到這一幕,眼中閃過一絲遺憾。

看來這狗咬狗的一幕是看不到了,但這也不過是多活片刻罷了。

祁山口中咳血,看著將自己拽起來得仇元易瞬間就笑了,他就知道只要是那個女人的事情,就一定是眼前人的死穴。

看看眼前的仇元易,他的師傅,明明也算是一代梟雄,哪怕當不上玄門門主,依照對方的天賦這一輩子也必當流傳百代,但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將自己這一生給毀了。

並且,還將——繼續毀下去。

“快說!你對婉兒做了什麽?!”

仇元易雖然留著祁山一命,但下手也沒有任何留情,好在祁山如今也並不想考驗仇元易的耐心。

“放心,我沒有對你的婉兒做什麽。”

祁山看著仇元易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,手中的力道卻沒有松手反而有更加緊迫的趨勢,他快速道:“那本秘術如今在我手裏,你別忘了那上面寫著的話,就算是人找到了,地方沒找到你也別想覆活你的婉兒!”

秘術!

葉殊握著的手微微一緊,如果沒有猜錯,他們在說的秘術,應該就是容卿曾經跟她說過的玄門只有掌門人才能繼承,後背仇元易打傷或者打死她那便宜師傅乾元之後偷走了,只是不知道裏面有些什麽。

一旁的祁月無動於衷,似乎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。

仇元易瞳孔一縮,這件事他如何不知!

只是——“是你偷了我的秘術!”

祁山眸子垂下,冷笑道:“師傅,何為偷?我是你唯一的徒弟,這秘術你得到我也出了一半力,東西遲早都是我的,我早一步拿晚一步拿有什麽區別。”

祁山知道他這句話可能會引起仇元易的惱恨,但是他此時也想放肆一把,修羅門中仇元易不過是做了個開頭,後來的發展都是他出的力,而此時刀劍相向的時候那大部分人卻都將刀尖沖向了他。

這為何不讓他恨!

他恨!

但是沒想到仇元易並沒有發怒,反而反問:“那這麽說你找到了那個地方?”

祁山微微一怔,下一刻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,“這是自然。”

“帶我去!”仇元易命令著。

憑什麽!

這三個字祁山本想脫口而出,但是卻在觸及仇元易的那一刻,他嘴邊的話轉了一圈,“好啊。”

……

祁山口中的地方並不在京城附近,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幾架私人飛機就變成了眾人的坐騎,好在死了不少人,這剩下的也夠坐。

葉殊蘭止息兩人連帶著那個‘牢籠’一起被帶了上去,與他們二人同機的自然還有祁山祁月仇元易,兩個手下還有一個駕駛員,剩下的人和作為失敗者們的安倍千葉都在其他的飛機上,尾隨最前方的飛機前行。

這一架飛機上,蘭止息和葉殊被安排在了最後面,門口有兩個人拿著武器守著,仇元易和他的婉兒自然是在前面,他們倒是不擔心在這飛機上兩人會逃跑。

蘭止息還是抱著葉殊一動不動,時不時和她進行著耳語,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插的進去。

祁月開了門,斯斯文文地往前走了過去,退避了所有的人,拿著一杯溫水遞了過去,優雅如同紳士一般微微一笑,“還有一個多小時。”

蘭止息沒有回話,直接接了過來餵給了他的小貓崽,他和祁月之間不過是交易而已,而且對方是誰想的是神馬他也一清二楚,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麽必要給小貓崽說,她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。

洪荒界的事情,再也不能發生了。

而葉殊也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麽的讓人嫉妒,只是喝下了水之後‘看著’祁月微微一笑,“祁先生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。”

她說的自然是雙方有交易的問題。

只是這一笑讓蘭止息似乎有些吃醋,將她的頭對向自己,讓她只能看著自己。

葉殊沒有反駁,反正她現在也‘看不到’,自然也不存在失禮不失禮的問題,而這一幕看在祁月眼中指尖微不可見的一顫,隨後就笑了。

他像是沒有看到蘭止息的小動作,甚至將他當成了透明,坐在距離兩步之遙的舒服位置上,

“這點信心自然是有的,就好比葉小姐一樣,明知道這是一趟可能會丟掉性命的旅程,但還是來了不是嗎?我覺得我這點信心和葉小姐比起來,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。”

蘭止息眸中幽暗之色一閃而過。

如果不是知道祁月是誰,這一趟的冒險他是不可能讓小貓崽舍身套狼的,畢竟小貓崽可是對方心心念念的主人,不僅是他舍不得她受傷害,這個祁月也一樣不敢,哪怕萬載沈浮已過,某些東西也不是想變就變。

不過,這個祁月和他的小貓崽到底有關系這種事情,怎麽都讓人不爽,蘭止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。

只是有哪裏不對呢?

葉殊感受到了這一刻蘭止息的心緒變化,雖然不知道為何讓他突然起意,但是現在對付祁月並不是明智之舉,她輕輕的撓了他手心一下。

隨即她淡淡一笑,“多謝誇獎。希望祁先生最後不要食言就好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祁月微微笑了笑,並沒有想要過多交流一般,說完便起身離去。

只是葉殊在模糊的視線中,只覺得對方的背影怎麽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。

不過下一刻她便輕輕一笑,瞬間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。

而蘭止息卻瞇了瞇眼,他突然意識到祁月看到小貓崽的眼睛不好,竟然沒有任何反應,這一點不對勁,難道,這件事和他有關系?

不管飛機上所有的人各懷心思,時間還是不留情的一分一秒過去,終於在墜機前葉殊所在的飛機險險停到了一處地方,而其他的飛機因為周圍沒有降落的地方,只能繼續在周圍盤旋著尋找合適的地方停下。

這是一座大山山頂。

這座山的四周百裏都是森林,沒有任何人煙,但是周圍郁郁蔥蔥,只讓人感受到耳目一清。

葉殊和蘭止息被人擡出來的時候,淩晨已過,周圍除了眾人手中的燈光之外,就只剩下滿天繁星,縱然如此,對於氣息最為敏感的葉殊,感受到這樣的地方,若不是時機不對,當即也想說一句好。

這個地方可謂是擴大版的麋鹿山,還是不止擴大一倍,這起碼十幾二十倍是有了。

麋鹿山有一條小靈脈,可以稱之為福地,而這裏卻有一條極大的靈脈,周圍可見的山頭幾乎都是靈脈的延伸,靈氣充沛到吸一口氣都讓人感受到全身的汙垢被全部洗滌,饒是葉殊也不禁吃驚。

但最讓葉殊吃驚的,還在後面。

對於這裏的環境,祁山並不是太信任的仇元易也暗暗放下了心,他從乾元那裏搶來的玄門秘術中關於重生這一條的要求中,有著天時地利人和。

人和自然指的是那丫頭,地利自然是這如今絕佳的靈脈核心,這兩項都可以慢慢尋找,而讓他迫切催促著祁山的原因卻是最難預測的天時。

時間是最不等人的。

仇元易耗盡一生的心血,最終算到的時間恰好是次日的中午十二點整,當時的他算出來之後這時刻也沒有瞞著祁山,只是沒想到人心不足。

如今的時間距離中午十二點還有十個小時,而他們現在站著的地方還不是靈脈核心之處。

這麽大的靈脈早已有了些許意識,而這樣的意識也導致了它的核心之地多次遷移,祁山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座靈脈,那麽那核心之地也一定知道。

仇元易當即就催促著,“帶路!”

祁山自然也不會去拖延時間,走在最前方帶著路,眼底隱約有著一種與仇元易相似的瘋狂。

到了那裏,誰勝誰負,還未必可知。

終於走了將近六七個小時的山路,途中仇元易還花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功力將那靈脈暫時制住,眾人這才到達了一處山洞之中,也是這個地方,讓葉殊無比的吃驚。

這個地方,她曾經來過。

或者說,是她前世來過。

這裏就是她前世最後的死亡之地。

蘭止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樣,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。”葉殊搖了搖頭,她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到了這裏。

上一次在黑三角的陣法中,她‘看到’了自己死前的真相,但是那裏只不過是前世的一個縮影,並不是真正的地方。

在那個真相中,仇元易早就知道這個地方,並且還呆在這裏最少十年的時間,而祁山也沒有叛變,更沒有祁月蘭止息這些人的存在。

果然一切都變了嗎?

到了地方,仇元易想讓人將祁山綁了起來,又將他的‘婉兒’放在了冰棺中,摸了摸她栩栩如生的臉,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。

“婉兒,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。”

葉殊雖然看不到,但是濯邪自然將這些事情都轉述成文字說給她聽,她不緊有些感嘆,這仇元易若是和自己不是對立面,說不定她也會感嘆對方用情至深,只可惜誰又能舍棄自己的性命去救誰呢?

在那本秘術中,或許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這些苛刻的條件原因,‘重生’所需要用到的陣法並不繁雜,而仇元易早就將這些爛熟於心,他又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陣法布置完全。

葉殊和蘭止息兩人的籠子就放在了陣法的中心之地。

一切就緒,就等待正午時間的到來。

祁月站在一邊,三個手下看管著祁山在另一邊,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。

終於,太陽緩緩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處,按照那秘術上所說,這是一天中陽氣最高的時刻,自然也是重生所需的時間。

仇元易運行起陣法的一剎那幾乎不差分毫,在他的手中無形的氣場瞬間編制著無窮無盡的荒蕪,而這一切卻是在消耗著他自身的精氣。

仇元易並不是沒有發現,就算是發覺了又怎樣,只要能讓婉兒重生,就算是讓他死又如何?

或許這才可能證明自己對婉兒的愛,是乾元的萬萬倍。

不過片刻之間,他半白的頭發瞬間滄桑成雪。

而他前方不遠處的‘婉兒’似乎臉色更加的紅潤了。

這樣的場景讓仇元易更加的瘋狂,將自己的精血瘋狂地輸入進了陣法之中。

……。

道生一,一生二。

生死替換幾乎一夕之間。

……。

這種玄之又玄的氣氛讓周圍看管著祁山的幾人似乎沈了進去,不禁在思考人之一生到底是追求著什麽。

錢?權?欲?

亦或者都是?

但是人來這一場,不追求這些又該如何?

他們在思索中,漸漸放松了對祁山的看管,甚至腳下不自主地往那陣法的邊緣走去,而隨著他們的步伐進入,他們自身的精氣也漸漸消弭在了陣法之中,兩鬢還是變得斑白,皮膚微微變得松弛。

而這時祁山猛地睜開了眼,他自然是註意到了這幾人的模樣,只是他瞬間往右邊看去,那裏正是祁月應該呆的位置。

但是此時,祁月卻不見了!

去哪裏了?

管他去死!

祁山眼中爆發出了狂喜。

他瞬間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禁錮,原來之前看似沒有任何力量的他不過是在隱藏而已。

他和周圍那些人不同,祁山在拿到玄門那本秘籍之後,曾花費了好多年的研究,還查了許多的史書,知道的事情比仇元易要多得多。

就好比此時他知道要完成這個‘重生’之術,消耗的除了葉殊那丫頭的性命之外,還必須是活人的精血,或許換一種說法更為簡單,那就是以命換命。

施法者一旦開始了陣法就絕對不可能退出,一旦中途停下,絕對必死無疑,而這個‘重生’陣法想要破解也十分的簡單,無論改變任何一處,就可破解。

祁山眼中閃過一絲惡念,他走到陣法的一處安全地帶,看到腳前的一顆不起眼的石子,他知道只要自己移開這顆石子,仇元易就會立刻死於非命,而葉殊只要還留下一口氣,等到下一個天時,他就還可以啟動陣法。

祁山的腳尖慢慢擡起,就在他要踢開那石子,只差一厘米的時候,他卻在目光觸及到‘婉兒’越發健康似乎要‘活’過來般的面容上,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,又瞬間縮了回來。

不,他為何要破壞這個陣法?

秘籍中似乎還說道起陣者和消耗者不可中途停下,但是卻沒有說這個換命者不能中途替換。

比起這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婉兒師娘,他這個活生生的人才更具有續命重生的價值不是嗎?

總之都要起陣,下一個天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到,他為何不能利用仇元易此時的命,讓他為自己做嫁衣?

要不要賭一把?

賭和不賭兩個念頭在祁山的腦海中瞬間閃現著,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。

因著對秘籍的了解,祁山一步一步的邁進了陣法之中。

……

葉殊在籠子裏,靠在蘭止息的身上,絲毫感受不到某個所謂‘重生’陣法的力量,就像是旁觀者一樣。

她不是不能感受到周圍氣場的改變,但這和她前世的感受完全不同,沒有全身血液的抽離,沒有恐慌的感覺,她和蘭止息位於整個陣法的中央,但此時真的讓她幾乎要懷疑自己之前對前世死亡的認知了。

葉殊聽著濯邪訴說著周圍的情景,說那祁月不知道為何走了出去,又聽到那祁山進了陣法之中,她都不知道這個祁山是不是瘋了。

不管這個陣法到底為什麽會是這樣,單就將所有人的精血吸走這一條,那祁山進來就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。

“他的確是瘋了。”祁月悄無聲息的從兩人的身後再次出現。

葉殊聽到濯邪在耳朵裏面的話,這才知道她和蘭止息之前身處的籠子,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向後拖了出去,遠離了那前方吃人的陣法之地。

籠子的門被祁月打開,蘭止息不客氣地將葉殊抱了出來。

葉殊‘看’向祁月,想到他剛剛那句話中似乎飽含著深意,便問道:“祁先生這話,難不成這裏面另有什麽?”

“不過是將他們自以為的陣法修改了些許罷了。”

對於葉殊的疑問,祁月自然是不會隱瞞,而這些也不必隱瞞,早在他成為祁月的那一刻,他就將那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流落在這個世界中的‘玄術秘籍’改了一遍,此時他微笑著看著那陣法中唯二清醒著的兩個人的神態,眼中隱隱帶著一絲快意。

仇元易一臉憤怒地看著祁山的所作所為,而他自己因為作為陣法的啟動著卻絲毫無法抽身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祁山將婉兒像一條破布一般仍在一邊。

離開了那個位置,婉兒紅潤的臉漸漸蒼白,青絲漸漸發灰,就像是旁邊那三個被迷惑的吸取者一般。

仇元易憤怒地喊叫著,卻是口中無法出聲,他的眼中慢慢流出了一絲血淚。

反觀祁山卻是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換,不過一會兒功夫,他的頭發就全部變成了黑色,手上的皺紋也在眼見中慢慢恢覆著年輕的彈性。

真的,真的變了!

這一切,不僅僅是祁月看在眼中,葉殊也因為濯邪的轉述聽在耳朵裏,心中對這個祁月多了幾絲忌憚。

修改陣法?

可真是說的輕松。

沒有任何的陣法是簡簡單單就能夠修改的,而如今那陣法裏面的奇異景象,如果讓現在的葉殊去修改,她自認沒有這個本事。

祁月並沒有註意到這些,突然他轉過頭對葉殊說話,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,“接下來你要聽清了。”

葉殊一怔,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,祁月說的不是看清,而是聽清,難道他知道什麽。

濯邪也怔住了,它心頭一直有著的猜測似乎在慢慢慢的清晰。

但是下一刻,兩人的耳朵就被一道驚恐的聲音給捕捉了。

這一次竟然是祁山。

就在他發現自己幾乎恢覆到了三十歲的時候,滿心歡喜的幾乎都要哭了,但是沒想到下一刻他就驚恐了。

因為他發現自己所有的皮膚在漸漸的皸裂,不,不是皮膚在皸裂,而是從身體的內部皸裂,他甚至都聽到自己的骨髓在一聲聲的響動。

“我的腳!我的腳!”

不過一瞬間,祁山的腳就先行爛成了一團肉,他因此癱在了地上,看著那道腐爛皸裂的紋路,隨著他的腿漸漸往上面侵襲,不住的驚恐響起。

他想要阻止,但是卻無計可施。

手在胡亂抓取之中,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一把匕首,鋒利的刀尖割破了他的手心,流出的血液刺激著他的大腦,但是所有的疼痛感都不如那腿上蔓延的恐慌。

不,不要!

不行!

他不要死!

慌亂中,祁山望著手中的匕首,最終狠狠的咬了咬牙,下一刻,手起刀落,他用力的砍向自己的大腿,此時那紋路已經逼上了他的膝蓋。

無窮無盡的疼痛之感襲來,幾乎要讓祁山痛死過去,但是他不敢昏迷,他只怕自己在無聲無息中就死亡,手中再次用力。

咬著牙,一刀接著一刀,血色飛濺,骨頭破裂,本就從內部皸裂的骨髓很容易就被他手中的匕首砍斷。

兩只腿,無一幸免。

此時的祁山看著失去了雙腿的自己,幾乎瘋了一般的痛哭,因為他發現,自己的一只手也開始爛了……

看到這一幕也因為陣法吸收精血只剩下一口氣的仇元易,卻也恐怖絕望而又快意的無聲笑著。

兩敗俱傷!

這才是真正的兩敗俱傷啊!

誰會知道這重生,竟然只是個圈套啊!

只是他的婉兒,他的婉兒,你,你怎麽離我好遠,好遠……

“就是這裏!”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另外一邊傳了過來。

“你先進去!”

似乎有人推了一把,那開始的聲音之人瞬間就踉蹌的走了進來,差一點點就要被吸進了陣法之中。

正是葉蕾。

她的身後隨即也走進來了兩個人,一個是之前就她走的安倍老者,另一個正是安倍千葉。

三人剛一擡頭,就看到這陣法裏面的情景,不管是仇元易,還是祁山——

“啊啊啊!”

葉蕾驚恐的尖叫了起來,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恐怖的情景。

誰能看到一個人邊笑邊砍著自己的手臂,還有一個明明下身都像是如同灰飛一般,還要拼了命的往一具快要變成枯骨的腐爛屍體爬去——這些場景還能無動於衷的人,才真是厲害。

不光是葉蕾,安倍千葉和那老者臉色也大變,饒是見慣了死亡的他們也幾欲嘔吐不止,他們還以為會有的決鬥沒有出現,竟然是這樣的情景。

蘭止息也將葉殊攬進自己的懷中,雖然知道她並不能看到,卻也不容許她沾染一絲一毫的汙穢。

葉殊嘆了口氣,安靜地呆在他的懷中,也讓腦海中濯邪的轉述停了下來。

身邊祁月的眸色更加的深沈,但是看到葉蕾那邊的情景,卻是拍了拍手。

“很好,都到齊了。”

他的聲音不大,卻是讓周圍所有還有意識的人都看了過來。

安倍千葉等人、仇元易、祁山這才看到了那個角落中的三人,陣法中的兩個笑得更加絕望。

而安倍千葉卻是臉色一變,“不好意思,我走錯地方了。”

若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所為,他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
他轉身就要走,身後的祁月卻是袖手一揮,安倍千葉來時的石門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,將他的去路堵死。

“既然來了,那就不要走了。”

安倍千葉和老者臉色頓時大變,前有堵死的門,後有能讓人吸凈精血的陣法,這是絕路啊!

他轉過身來,準備和祁月講道理,按理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,他這次來不過是想要撿個便宜,只不過這路走錯罷了。

“祁先生,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……”

“沒有。”祁月直接打斷他,微微一笑,“布蘭妮是你的人吧。”

安倍千葉瞳孔一縮,卻沒有否認,“不錯。”的確是他安插在修羅門中的人。

“那就沒有誤會了。”祁月笑了笑。

那時候是布蘭妮將主人送給了祁山,祁山送到了這裏給了仇元易,而布蘭妮死的太容易了,就讓她的主人幫她還債吧。

“你!”

安倍千葉話還沒說完,就被葉蕾搶了先,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“那我呢?我,我和你可沒有什麽仇。祁少主,放了我吧,放了我吧!”

祁月這才將目光落在葉蕾的身上,似乎在想她是誰,“你?——”

“不,你和我自然是沒有仇,但是你也作為旁觀者了不是嗎?”

旁觀了主人的死,也該死不是嗎?

主人,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,這些人都要為你的死付出代價是嗎?

什麽?什麽旁觀者?

葉蕾不明所以,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祁月是不會放了自己的。

果不其然,下一刻祁月手中一動,一旁的安倍老者瞬間便被吸進了陣法之中,肉眼可見地被吸進了精血,安倍千葉見狀轉身就要跑,但是他哪裏跑的掉啊。

啊的一聲中,安倍千葉也被吸進了那陣法之中痛苦的哀嚎著。

就剩下一個了,葉蕾驚恐的睜大眼。

不要,不要……

她往後不停地退著,不經意間摸到了口袋中的一個硬物,心中一喜,瞬間將那東西拿了出來,伸在眼前。

“都別動!這裏有我埋下的東西!”

果然祁月不動了,葉蕾眼中閃過喜色,這是她最後留給自己的底牌,這裏面有她偷偷埋下的十幾斤的炸藥,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夠用上。

只是下一刻祁月就打破了她的幻想,“你說的是西南角那邊的東西嗎?不好意思,那些垃圾早就清理出去了。”

葉蕾徹底絕望,她只想要爬起來,只是瞬間她的身體不自主地就往後面拖去。

不要,不要——啊!

……

陣法裏面的一切景象猶如人間地獄,熊熊燃盡所有的血液。

祁月放肆的笑著,似乎終於完成了大事業。

他的主人,他終於幫她報仇了呢。

一切傷害主人的人,都要死呢。

接下來,就剩下最後一個該死的人了。

蘭止息。

祁月猛地回頭,卻發現剛剛還在原地的兩個人卻沒有了蹤跡,人呢?

人在不遠處。

只不過距離他有一段路程。

蘭止息這時候才冰冷地看著祁月,他早就知道祁月不可能放過自己,正如他也不可能放過祁月。

如果沒有猜錯,洪界也就是他的鬼界就在祁月的身上,因為祁月剛剛所說修改的‘重生’陣法,正是以前鬼界中他曾經用來約束哪些魂魄陣法的縮影而已。

他可以容忍祁月停在這個世界上,但是他不能容忍祁月敢對小貓崽做出什麽,就比如此時的神情,更比如可能抑制貓崽的異能。

而葉殊此時也冷靜地看著祁月,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剛剛濯邪告訴她的猜測,這個祁月,是濯邪曾經的締造者。

濯邪都可能進入到折耳貓的體內,那麽它的締造者進入到一個人的體內也不是不可能。

那祁月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?某個答案呼之欲出。

“你是誰?”

很快,祁月就告訴她了。

“主人,我是月啊,我回來了呢。”

月?

葉殊想到了她最近每個夢中都會出現的某些場景,她似乎在某個世界中是一個強大的存在,和她一起的是一團氣體,就好像荒界中的雲鏡那樣,仿佛夢中的那團氣體就是叫做月?

難道,她真的是荒界本來的擁有者?

祁月癡迷地看著葉殊,他終於敢正大光明地說出了這句話,多少年了,多少個日日夜夜,他獨自一人回憶著所有的點滴。

‘咦?這團氣體有點意思,當我的世界本源之氣如何?’

‘那叫你什麽好呢?我想想啊,那就月吧。’

‘小月月,你真可愛,我們可以有契約的,你永遠都是我的本源之氣,只要我的世界不滅,你我就不會分離。’

……。

我遵守著我們之間的契約,所以我變成了祁月,但是你呢,主人,你為什麽還是拋棄了世界,難道只為了這個男人嗎?

祁月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。

“蘭止息,我要你死!”

“休想!”葉殊瞬間站在了蘭止息的面前,眼神‘看’向祁月的方向,不管對方到底是誰,想要傷害蘭止息還要看她同不同意。

祁月似乎被葉殊這樣的舉動給惹怒了,他楞了一秒,竟突然笑了。

“哈哈哈哈,你竟然還是護著他,那如果我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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